皱纹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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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真实与消失皱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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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纹》是一本绘本,我拿它来上阅读课。

我指着封面问一小孩:“你看到封面上的这张脸是什么感觉?”

他说:“不太舒服,皱纹太多了,不好看。”

“你知道,有一天,你也一定会老去,并长满这样的皱纹。”

“......”

哈哈哈,我就是这样的怪阿姨,专门吓唬小孩子。

这本书我是在后浪收的,看到最后才发现,这位作者我知道。

之前,我看过一部纪录片《脸庞-村庄》,它是法国新浪潮祖母阿涅斯·瓦尔达(下图右)与街头艺术家JR(下图左)一起导演的,影片里的主要人物也是这两人。

这两人开着一辆能即刻打印巨幅照片的车子,跑到法国村庄里,去拍各种各样随机遇到的人和物,并把他们粘贴到墙面上。

有矿工宿舍街道最后的幸存者、一人经营公顷农田的农场主、氯化工基地的工人们(其中一人正好那天退休),还有一只没有被锯掉角的羊和阿涅斯的故去好友。

重看这部片子时,我发现里面有展示《皱纹》这本书里的照片的镜头。

这些照片是JR的项目“城市的皱纹”的一部分。“他拍摄全球六个城市的老人,将他们的巨幅黑白肖像张贴在城市的建筑上。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故事和回忆想要分享。他们中的大多数在这个城市中生活、工作、建立家庭。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这个城市几乎没有高高的楼房。他们中的一些人经历了战争,并幸存了下来。他们的巨幅肖像讲述着他们的故事,他们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历史。”(摘录自书后说明文字)

皱纹是时间的线索也是人生故事的线索。

拍过《三块广告牌》的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说过一句话:

“我的脸是一张地图,一张我人生的线路图,包括上面的各种皱纹。如果你去改造它,就会失去自己原有的路线。”

但是,在真实的生活中,很多人觉得衰老是一种病,是人生失败的象征。我们通过各种手法去拖延皱纹的脚步,去填平脸上的沟壑。有资金的可以去医美,没有资金的有美颜磨皮软件。那些真正老去的人被隐藏在目光极限之处,朋友圈里的晒图只会极力夸奖外貌与年龄不符的人,却没有人晒出一张有皱纹的照片并配上这样的文字——“啊,这个人真是老得恰如其分啊!”夸别人显得年轻总是不会出错的。

这个世界变得平坦了。

《皱纹》却带我们去细看这些脸部的沟壑与人生的肌理。

网上有一篇对阿涅斯和JR的采访文,针对JR以往的作品和《脸庞-村庄》这部纪录片,阿涅斯有三句评价,我觉得拿来解读《皱纹》这本书非常合适。

很少有年轻人会发现到属于老人的这种衰老的魅力,这着实震撼了我。

呈现罕见,但真实的东西。重点就是我们如何感受真实的震颤。

你见证了我,即将消失的我。

这本书里有两位中国老人入镜了,他们的故事是这样的——

我叫金凯悦。

我86岁,出生于中国上海。

我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已经50岁了,她是一名医生,和我住在一条街上。

我是二十多年前退休的。

我以前是一名维修机械的工程师,常常在船上工作。

我的名字是史莉。

我住在中国上海。

我有六个孩子,他们都是公务员。他们现在也都退休了。

我甚至还有一个曾孙子。

这些孩子们都非常爱我,

我感到很幸福。

他们的人生足够平凡,和我们身边的那些老人过的生活没什么大的区别,却足够“震颤”。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脸被放大到如此不寻常的尺寸,还因为他们人生路径中的某一点可能和我们的高度重合。当站在“现在”这一点上,我们通常觉得自己的“过去”是没有价值的,不值得记录的,于是会去追求自己认为对的“未来”,然后再把未来扔到身后。即使老人在如今不再担任智慧传递者的角色,但他们还是人生原型的代表。他们的皱纹与故事是直白的提醒,他们的被看见就是我们的被看见,“看见”对有些人来说是惊吓,就像文章开头的那个孩子。

最后,放送《脸庞-村庄》中我最喜欢的一个片段——敲钟人的音乐。

用声波的震颤去应和上文那些无声的图片。

高贵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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