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纹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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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A3联赛和自己人谈判艰难,一句话说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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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客足球独家连载《体育二十年历险记》,欧迅体育创始人朱晓东描绘从日本J联盟、创建A3联赛、协助举办女足世界杯的激荡二十年。

44.

年夏天,那一年的欧洲联赛刚刚开始启动。

我正在拉着部门的两位小伙伴,大地君和阿彩一起头脑风暴,做佐佐木布置给马酱的作业:如果J联赛将赛程改成和欧洲联赛同步,尝试从夏季开始到第二年春季结束的话,会带来哪些机会和挑战。

“对了,如果从下赛季开始把赛程改到夏天开始的话,因为现在的赛季在年底结束,是不是意味着有半年时间球员就踢不了比赛了?”

隐性女汉子阿彩弱弱的问了一句,从平时扮演着的乖乖女的形象中,很难联想起那个通宵加班时蓬头垢面和一起喝酒时豪气冲天的她。

确实是个问题。但倒也好解决。

如果选择世界杯年换赛季,世界杯前的半年联赛暂停,给国家队足够时间集训,世界杯之后联赛开启,赛季自然就调过来了。

“俱乐部的财务预算也是个麻烦吧。本来在年度内可以完成的会计工作,改赛程后岂不是要跨年度了?”面前放了本写满了字的笔记本的阿彩,看来是有备而来。

“比如俱乐部的赞助收入和门票大概还可以按照比赛日,分摊到不同的年度,联盟分配给俱乐部的转播权收入呢,奖金呢,还有球员的工资成本,青训基地的成本,都怎么算?”

确实也是个问题。但如果联盟能统一俱乐部的会计标准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东京大学毕业的学霸大地君,在阿彩发言的时候,一直在会议室的地上做俯卧撑。大概由于那段时间突然爆发的一段单相思恋情,使他时不时的举止怪异。

日本东京大学

“我认为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改了赛程,J联赛就无法在亚洲的足球竞赛体系中容身了。”大地君做完俯卧撑,突然站了起来,加入了讨论。“亚足联正在开始制定新的的赛程,基础是按照所有其他亚洲的足球联赛的日程制定的。如果我们把自己的赛程换了,今后如何在亚洲参赛?”

此问无解。

年前后的亚洲足球界,被西亚人掌控大局的亚足联正在制定新的游戏规则。

在看到了欧洲冠*联赛的巨大成功后,西亚人在几个欧洲人的建议下,决定开始改革亚洲足球。把之前碎片化的亚洲职业足球连接起来,拼成一张完整的亚洲足球版图。

曾经的亚足联主席哈曼

化零为整将意味着更多的收入,而这张拼图的绘制者也将最终拥有更强的控制力。虽然当时包括中国和日本在内的东亚足球界,都不想被纳入由西亚人绘制的这张拼图中。

“先不说亚足联,你们的那个的基础,难道不也是和中韩联赛的联手吗?我们改赛程,他们改吗?”大地君说完,把双手放在脑后,下蹲,然后青蛙状的跳向了会议室的另一端。

是我们当时内部的一个项目代号,是“J-LeagueAndC-League/K-League”(日本及中韩联赛)的头文字缩写。

话说“青蛙王子”大地君的单相思对象,是当时刚刚成立的“日本职业球员协会”(JPA)的工作人员小绪。

他的这场单相思倒也是惊天动地,在苦苦追求将近15年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年大地君已经离开足球界在日本一个中型的连锁酒店任职首席运营官时,与小绪结为夫妻。

此乃后话。

J联赛改赛程的事情,经过我们部门判断,基本不靠谱,也算是交了马酱的作业。

但这件事在我离开J联盟,之后的十几年里又有过好几次动议,也都是不了了之。看来都没有找到针对核心问题的突破性解决方案。

而另一方面,正在开始成形。

首先,我们定位这个会议为闭门会议。不接待媒体,不对外宣传,也不针对第三方(比如亚足联)。

其次,这个会的目标不是要搞东亚职业联盟,也按照川渊三郎的“所有不能市场化的比赛都是耍流氓”的理念,时机不成熟,坚决不搞比赛。

图右为川渊三郎

说白了,东亚三国的职业足球联赛,大家先交个朋友,互相了解一下。

和中国足协的沟通很顺畅。当时中国足协的联赛部主任郎效农正式通知我,中国联赛随时愿意派代表到日本,参加第一次东亚三国职业联盟的峰会。

的第一个难关,来自于“K”这个字—韩国“K联赛”。一直说“这想法挺好的”,“我们应该多团结合作”的K联赛,好像迟迟不愿意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到日本开会。

后来被各种暗示明示后,我大概听出意思来了:这样的交流倒是很好,但是应该由作为东亚最先成立职业足球联赛,和拥有亚洲最强大国家队以及国际足联副主席足球*客郑梦准博士的“足球上国”韩国来主导。

韩国人郑梦准

那段时间正好在日本流行一个*治不太正确的笑话:

有架飞机快失事了于是空乘让大家跳伞,起初没人愿意跳,于是对美国人说“现在跳下去就是英雄”,美国人跳了,对英国人说“是绅士就应该跳下去”,英国人也跳了,对德国人说“这是规定”,德国人也解决了,当日本人听到“大家都要跳的”时,也跳下去了。

这个故事最后登场的韩国人,开始说什么都不愿意跳,但当被提及“连日本人都跳了,你都不跳?”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youjumpIjump了。

这个笑话很意外的给了我一点启发。

和联赛秘书长佐佐木商量完之后,决定给K联赛发一个通知:J联赛已经决定和中国甲A联赛的代表在东京共同讨论东亚职业足球发展和合作的事宜,如K联赛觉得时间合适,也请欢迎参加,云云。

两天后,K联赛回信:确定时日后敬请通知,如期赴约。

的另一个阻力,意外的来自于J联赛内部,当时的联盟CFO(财务负责人)。

当时J联盟的CFO的“四十物”这个姓,即使在喜欢用各种汉字组合成千奇百怪姓名的日本也很少见。

据说这个姓氏的祖先是卖咸鱼干出身,因为当时大概存在四十种不同的可食用的鱼,所以被称作“四十物”。

真相不得而知。只是岛国这种容易被人一眼就看穿家底的日式种姓制度,好像缺乏点含蓄。

在日本的大银行做到退休后被联盟请来做CFO的“四十物”,是一个对数字很敏感的人。

或应该说相比对于维持良好的工作人际关系而言,他更喜欢维持自己和数字的关系。大概是因为大老板川渊主席是一个充满激情的演说家和策略家,所以他需要一个冷静无趣的人来补完机构的严谨度。

但这位需要坚持原则,不讲任何人情的CFO很自然的就成了大多数人眼中的障碍。

“这个卖咸鱼干的,看他脸上的皱纹倒像是葡萄干。”经常和四十物先生争吵的大介君经常抱怨。

由于的第一步,邀请中韩两国联赛赴日本参加东亚三国职业联赛峰会的策划书和预算递交之后迟迟没有回复,过了几周,我忍不住去找了佐佐木询问项目的审批情况。

“哎,老大都批了,卡在那个人手里了”,佐佐木无奈的看了一眼四十物的座位的方向,“我搞不定他,你要着急就直接找他吧。”

好不容易各种协调,中国和韩国联赛官员都愿意到日本开会了,有些事情就是要趁热打铁,当然着急。

CFO先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看起来嘴角好像带着一丝微笑,只是根据当时在远处观察的大地君后来回忆,其实四十物没有在笑,只是他嘴角的皱纹从某个角度看起来让别人有错觉而已罢了。

“你的建议是一年之内实现三次三个国家联盟官员的互访,也就是说先到日本,再到中国和韩国举行峰会是吧。”,他问完之后再看了一眼在他手里的我的策划文件,没等我回答就“微笑”着继续问道,“你建议各自联盟负担自己的机票,但是所有当地的食宿由主办国负担,是不是?你不觉得这样对日本不公平吗?”

我当时的表情,用现在的话来说大概是一脸懵逼。

“日本的物价最贵,这样不是等于日本的负担最高吗?如果是平等的交流,不是应该各自买自己的单吗?”年当时,确实如四十物所说,日本的物价相比中韩要高很多。

虽然即使如他所说日本需要负担的金额最高,但因为也不是什么巨款,为了大局应该尽快忽略小节而尽快推进,是我当时的想法。但是和这位只认死理的CFO说不通。

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需要用理性打败他。

考虑了一下,我用一个几乎是真的微笑回复他,“首先我就不多汇报项目的重要性了。您提到的是否对大家公平的问题。”,继续微笑,“正因为这是个平等的交流,而且将来要实现互访,所以如果各自在物价体系不同的国家负担自己费用的话,反而会使人觉得物价最高的日本占了便宜。”

看到四十物正在考虑我说的话,我继续,“再说,现在的亚俱杯(亚冠的前身),根据亚足联的规定,也是由客队负责自己机票,主队负担客队食宿。这也是亚足联为了减轻亚洲不同国家的物价体系带来的不公平而实施的办法。”

“是吗,亚足联还有这样的规定?你补一份说明吧。”四十物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可以走了。

补交完资料的第三天,方案通过了。终于可以迈出一大步了。

不得不说,当时的我也和很多同事一样,对“咸鱼老人”颇有反感,觉得很多项目的发展因为他受到了阻碍和延迟。

但若干年后自己创业,我才开始理解这样的一位对数字和原理的忠实守护者的意义。

特别是当这样的守护者需要面对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和唾弃,甚至人身攻击时坚持原则所需要的勇气,值得尊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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